忆清明
发布时间:2025-07-07 人气: 来源:<!--<$[信息来源]>begin-->机电公司 关键词:
Yle="text-align: left; text-indent: 2em;">清明,这个镌刻着华夏文明两千余年印记的传统节日,如同岁月长河中一枚温润的琥珀。它融合了寒食节的肃穆与上巳节的烂漫,既是青烟缭绕中慎终追远的祭奠,也是草长莺飞时踏青寻春的欢宴。当他人在这一日于墓前洒下思念、在郊野收获欢愉,我的清明却始终蒙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铅灰色——2009年至2021年,十三年间,岳父、母亲、舅舅、姨父、父亲,五位至亲如断了线的风筝,相继消逝在生命的天际,将我抛入永无止境的思念深渊。
年逾半百的我,即便已为人父,在父母面前却永远是那个渴望庇护的稚子。记得小时候,父亲宽厚的手掌总能拂去我所有不安;母亲的怀抱里,藏着世界上最温暖的春天。可如今,当我在异乡的深夜里辗转难眠,伸手触碰的只有冰冷的月光,才惊觉自己早已成了失怙的“孤儿”。清明节,于我而言,不再是简单的节气更迭,而是一座用思念搭建的桥梁,一头连着尘世的我,一头系着记忆深处永不褪色的身影。
在宜昌工作的日子,每逢清明前夕,我都会早早来到至亲的墓前。点燃一炷香,青烟袅袅升腾,恍惚间仿佛看见他们微笑的面容;焚化几张纸钱,跳跃的火苗映照着我湿润的眼眶,那是道不尽的思念在燃烧;献上一束白菊,花瓣上凝结的露珠,恰似未干的泪痕;俯身虔诚磕头,额头触碰冰凉的土地,每一下都叩击着感恩的心。我会轻声诉说生活中的琐事,孩子的成长、工作的点滴,仿佛他们从未离去,只是换了个地方,静静聆听着我的絮语。
父母的一生,平凡中孕育着伟大。他们生活简朴,却将所有的爱都倾注在我和姐姐身上。1987年,父亲在6300V开关站工作时,一场突如其来的工伤事故如晴天霹雳。当电工马国顺叔叔一次次人工呼吸,将父亲从死神手中夺回时,我才真正懂得生命的脆弱与坚韧。那次事故后,父亲永远失去了大拇指和中指,右胳膊再也无法伸直,十几张植皮手术在他身上留下触目惊心的疤痕。但他从未抱怨,只是笑着说 “大难不死必有后福”。这句玩笑话,竟成了命运的转折——我们举家从当阳县半月镇迁至宜昌,开启了新的生活。
父亲对水电建设事业的执着,深深烙进了我的生命。我退伍回家,婉拒了亲戚为我安排工作的好意,毅然回到葛洲坝,接过父亲手中的接力棒。在他眼中,我看到的是欣慰与骄傲。退休后,父亲的工资从3000多元涨到4000多元,却始终保持着革命军人勤俭节约的优良作风,抽着5块钱一包的红金龙,喝着18块钱一桶的枝江大曲,把省下来的钱都攒着,只为给儿女更好的生活。
2014年,母亲因糖尿病肾衰竭永远地离开了我们。此后,父亲独自守着空荡荡的家,却依然牵挂着我和姐姐。2019年,得知我买房缺钱,他毫不犹豫地取出积攒多年的10万元,甚至还念叨着,等攒够了,也要给姐姐10万元,生怕厚此薄彼。然而,命运再次开了残酷的玩笑。2022年12月,远在成都学习的我,接到了父亲因新冠疫情病危的消息。在医院的那两天,我握着他日渐冰冷的手,多想时光能够倒流。最终,他还是带着对儿女的牵挂,永远地闭上了眼睛。遵照他的遗愿,我和爱人将他的积蓄、丧葬费凑成10万元交给姐姐。那一刻,姐姐含泪的眼神里,有愧疚,有感激,而我们都明白,这份亏欠,此生再无机会偿还。
杜牧《清明》中那句 “清明时节雨纷纷,路上行人欲断魂”,总让我感同身受。如今,因工作性质特殊,我常年在外奔波,每年二三月便要离家,只有冬休才能短暂归家。清明时节,当他人都在墓前寄托哀思,我却只能隔着千山万水,遥望故乡的方向。尽管我从事离退休管理工作多年,主持过无数追悼会,见证过太多生离死别,可每当清明临近,思念便如潮水般涌来,将我淹没在回忆的深海。在异乡的深夜,我也效仿古人抒怀,用心、用情提笔写下两首思念的诗,以示纪念。在《寄哀思》里,“常年漂泊异乡客,清明难归泪满襟”,是我无法言说的痛;在《忆清明》中,我用“西域沧波接大荒,鬓边秋雪映斜阳”,道尽了岁月与思念的沧桑。这些文字,是我对逝去亲人的深情告白,是慰藉孤寂心灵的良药,更是对未来生活的虔诚祈愿。
寄哀思
常年漂泊异乡客,清明难归泪满襟。
遥寄纸钱风送去,青山不语慰孤心。
忆清明
西域沧波接大荒,鬓边秋雪映斜阳。
烬灰散作云间字,望断青山是故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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